姜至微微挑眉,季川的回复让她觉得意外,也不意外。她弯唇浅笑,重新靠在季川怀里。她该回去了。季川又和楚淮随便聊了几句,然后就挂了电话。夜幕轻垂,世界被暮色温柔包裹。微风宛如轻纱,自静谧的夜幕深处悄然拂来。两人静静抱着,在无垠的夜色中,享受这岁月静好的温柔与安宁。“你怎么都不问我?”姜至温声开口。“问你什么?”姜至仰头看他,美目在灯光下晕出耀眼星河。“你不问我要不要去参加你朋友的婚礼,我怎么回答要去呢?”她的话令季川心头一怔,呼吸都慢了下来,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。她说……她要去临安。见他不说话,姜至在他胸口处捶了一拳,“你这么看我干什么?不想带我去?带别人?”“没有别人。”季川点了下她的眉心,有点心疼道:“是怕你……”“不怕。”姜至打断他,坐直身体看着他说:“有你在,我不怕。”姜至眼眸坚定地望着他,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强大和无惧。他的姑娘,比他想象地要勇敢。再说了,有他在呢。“好。”季川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,宠溺道:“到时候一起回去。”“我总归是要回去的。”她粲然一笑,往他面前凑了凑,“再说了,你不是还说要娶我吗?”“娶你也不一定要回临安啊。”他笑得邪魅又雅痞,“我入赘西平都没问题。”“啧啧啧。”姜至眉眼弯弯,“那感情好呀,给你上我家族谱要不要呀?”季川低笑,“荣幸至极。”两人又随便胡扯了一会儿,说说笑笑,打打闹闹,很是温馨。不远处的广场上,有老者悠然地打着太极,一招一式尽显从容与淡定。公园里到处能听到孩子们的欢笑尖叫,快乐的气氛感染着周围每一个人。看着在跳广场舞的阿姨,姜至忍不住感慨,“季队长,以后你得好好练体能,不然等你老了都跳不了广场舞了。”天知道,姜至真没别的意思,可季川愣是理解成了别的意思。他长臂环过她的脖子,精准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。季川微微眯着的眸子里透着丝丝危险,“姜至,我发现你说话总是让人意想不到。”姜至一脸懵逼,眨眨眼,“啊?咋了?我说话咋了?”“你刚说什么了?”姜至想了下,“让你练体能啊,你年纪比我大,你不好好练体能,以后老了走不动了,都不能和我一起跳广场舞了。”姜至觉得他说得没毛病。下一秒季川起身拉着她就要走,一句话都没解释。这下姜至更懵逼了,“去哪啊?”季川脚步不停,侧目看她,眼神意味不明。须臾,姜至听她一字一句道:“回家,练、体、能!”“……”姜至瞬间顿悟。她双腿止不住地打哆嗦,“不是,阿川哥哥,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季川拉着她大步走,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“我……”姜至此刻想拔了自己的舌头。她说什么不好,非得说让他练体能!这跟质疑他技术熟不熟有什么区别!!!“哥哥,你听我说,你体能已经很厉害了,不用练,根本不用练。”姜至慌不迭地解释着:“是我体能不好,我该练,你不用练,等我练好了陪你跳广场舞。”姜至越解释越解释不清。她恐怕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。季川幽幽道:“既然你体能不好,那我陪你练。”“……”卧槽!卧槽!她刚刚又说了什么!死嘴,快别说了!然而,下一秒……姜至眼泪都飙到眼眶了,“季队长,你上学时语文阅读理解是不是零分?你这什么理解能力啊?”“我说的此体能非彼体能,狗男人,你就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!”拿你练,陪你练……可她哪个都不想练!季川并不理会她说什么,他向来都是行动派,讲究身、体、力、行。姜至欲哭无泪,“苍天啊,为什么受苦受累的总是我?”“光受苦受累?不爽?”“……”这下好了,姜至彻底闭嘴了。深夜在欢好之后显得格外静谧,一切都被浓稠如墨的黑暗包裹。浴室的门被打开,季川裹着浴袍推门而出,浑身裹着湿漉漉的潮气。姜至乖巧地躺在床上,呼吸渐趋平稳而悠长,嘴角偶尔还会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,或许做了什么美梦。季川也因这一抹笑而不自觉弯了弯唇,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,转身去了客厅。客厅漆黑一片,季川走到窗前拉开窗帘,驱散一点黑暗。月光趁机透过窗户照在他冷峻分明的脸上,他微低着头,掐着手机拨出一个电话。嘟嘟几声过后,电话那边被接起。“喂,川哥,这么晚了有事?”楚淮伸手打开床头灯,睡眼惺忪着。“嗯。”季川低声回应,望向远方,“帮我办件事。”电话那头的楚淮一头雾水,他瞄了眼时间,凌晨一点半。什么事值得他大半夜地打电话来安排?他压着强烈的好奇心,回道:“好,川哥你说。”……十二月中旬气温骤降,干枯的树叶在风中打着旋儿,发出“沙沙”的哀鸣,最终飘落。周五晚上五点半,季川刚停下车,姜至从电视台大楼里出来,拉开车门钻进去。“好冷呀。”姜至坐进副驾驶,抽出安全带系上。季川从后面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热果茶、地瓜和糖炒栗子放进她怀里。“饿了就先吃着,路上想想吃什么,到了带你去吃。”“哇,地瓜。”姜至眼前一亮,地瓜香甜的气味在车里蔓延。她捧着热腾腾的地瓜暖了暖手,然后慢条斯理地剥着地瓜皮,剥出一小段后递到季川嘴边。“给,来一口。”姜至举着地瓜蹭了蹭他的嘴角。季川也不客气,张嘴咬了一口,甜腻软糯的味道在空腔内弥漫开。“对了,你帮我收拾行李没?”姜至问。